他是史上最低调互联网老炮,没有之一。
低调到什么程度?我在网上搜索关于他的名字,除了百科和图片,排行第一的还是2008年的文章,标题是《后来招聘网站的创新性都太差了》,有图有真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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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叫甄荣辉,前程无忧创始人,也是一个被严重忽视的互联网大鳄。
那天,我和一个朋友说我要去见前程无忧老板,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惊愕,“前程无忧还活着?”
我竟无言以对:前程无忧早在12年前就在纳斯达克上市,现在是市值20亿美元的大Boss,合人民币大概130亿。
我问甄荣辉:现在很流行老板出来当网红,你为什么这么低调?
他答:首先长相一般,其次已经是老腊肉了,最重要的是自己当网红,无法给公司带来实际效益。
这两年,各种互联网招聘公司声誉鹊起,但甄荣辉低调的背后,却掌握了一个招聘的大杀器:新增1100万的简历量。简历量是行业本质,要知道每年中国毕业的大学生才700多万。
低调并不代表没有故事,相反这个互联网老炮有着非常传奇的经历和近乎狂野的内心——他是一个半专业级的F1车手。花1950万买下巴里切罗当年夺得上赛场首站F1比赛桂冠时的座驾,是中国拥有F1赛车的第一人,驾驶着这辆车,甄荣辉甚至经历过接近死亡的时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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聊到赛车时,似乎触碰到了这位老兄的“G点”,甄荣辉异常兴奋,他对“激情”二字的定义也非常独特。
“21年前的F1每年有25个车手,其中会有两个死亡,他们选择了这个职业,每年有10%死亡率。”
“什么叫有激情?不玩命叫什么激情?”
甄荣辉的履历还挺奇葩,也很屌丝逆袭。
甄荣辉出生在香港的一个平民家庭,母亲是百货公司的一名清洁工,他和母亲以及另外七八家20多口人在一套总面积不到80平米的公寓内,在这种高度拥挤状况下,做饭要排队,洗澡要排队,上厕所也要排队。
小时候的甄荣辉并没有特别出众,反而比较废柴,当年上中学,报考30所中学,被28所拒绝。但是上了中学之后,甄荣辉开始发奋读书,终于实现了华丽的逆袭,考上香港大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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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港大毕业之后,甄荣辉进入惠普做了一名销售,从月薪4000块到年薪30万,甄荣辉只用了4年时间。1988年,甄荣辉放弃了惠普30万港币的年薪和稳定而轻松的工作,选择去法国读MBA。
MBA毕业以后甄荣辉进入贝恩咨询,先是合伙人,两年后,甄荣辉顺利地从咨询顾问升到经理。很快就做到了贝恩中国总裁。
当时甄荣辉已经是百万年薪的职业经理人,高薪且稳定,但是敏锐的甄荣辉看到中国未来20年高速发展的经济环境将造就一批百亿级的富豪,这一诱惑使得他放弃高薪的职位投入到创业的海洋中,经过几次创业,终于在1999年甄荣辉创办了招聘网站——前程无忧。
其实,甄荣辉是中国互联网最被忽视的猛人。
姜是老的辣!什么是甄荣辉130亿的辣招?
从学渣到130亿互联网老炮的一个狠招:创业就像开赛车甄荣辉认为创业和开F1很像,F1没有一个冠军的车不好。开一辆破车,最好的车手都不可能成为冠军。
“CEO就是车手,团队就是车。没有一个好团队,CEO再厉害也没用,如果有一个好的团队,这个CEO还是可以赢比赛的。”
如何让团队更高效率运作?如何发挥好车手的能动性。这都是需要甄荣辉考虑的问题。
在甄荣辉看来,好的团队需要两三年所谓的视野,就是说我和客户不是一锤子交易,这是最危险的。“我希望我们的团队和客户做一个决定,让客户买什么,起码该有两三年的时间维度。就是在两三年的合作基础上面做这个决定,能挖的预算一定要挖,但是一定不能做一锤子交易。我骗了你一次,你下次也不再来了。”
对于招聘行业,老客户是大头。团队成员有长远的视野更重要。要服务老客户,客户和销售的关系很重要。如果一个销售工作了十几年,他和客户从前可能只是招聘专员,现在销售已经变成了区域经理,客户也变成人事经理,这种关系是十几年的朋友关系,这种客户的关系,别人是很难代替的。
不做护城河,一直向前冲。
在聊天的过程中,甄荣辉提的最多的是团队,尤其是高效率的销售队伍。
甄荣辉说:“中国招聘价格很低的,发布一个岗位二三十元,不到5美元,在美国300到400美元发布一个岗位,在日本2000多美元发布一个岗位,前程无忧的价格是美国1%,但是税后有30%的利润,其实相当不容易。”
和智联、58、猎聘相比,前程无忧的盈利率最高,而归根结底,能保持高速运转的还是背后高效率的团队。
“销售就是生产力,比如说对方有一万个兵,是用五万个兵打,还是用八千人就能他干掉。这个就是效率,如果销售有战斗力,我才能付给他多的钱,付更多钱才能留住一些人才。如果效率不高其实也赚不了太多钱。”
到底什么是前程无忧的护城河?甄荣辉觉得他们没有护城河,也不愿意做护城河。如果非要说有护城河的话,其实就是销售队伍。
“这个东西不是护城河,是不停要往前跑,像赛跑,你就是要比人家跑得快。如果我要停下来开始建立护城河的话,护城河很可能变成围墙,慢慢被自己包围。”甄荣辉说
当然今天前程无忧的护城河可能是销售团队,但甄荣辉认为,真正的护城河是不停的向前发展,要往前冲,不能停下来回头看,这样才会比别人快才有机会。
称霸江湖的3个创业秘笈甄荣辉在CEO的位子上已经做了十几年,自称“骨灰”,中华英才、智联招聘老板股东换了几遍,而甄荣辉的团队还是比较稳定的。
甄荣辉回顾自己十几年“车手”生涯,总结出了如何让“赛车”平稳运行的3个关键词:上前线、去救火、滚雪球。
1、上前线,认真付出很重要
甄荣辉认为,老板一定要在前线,你不能躲在会议室里面,一层一层传达下来。好像春秋战国的时候,如果一个传一个,一个传一个。传下去的效率很低,而且传下去的东西就变样了。
“因为你给团队的感觉很重要,我要了解员工遇到的问题,然后帮他解决问题,他帮我出结果。这个我觉得最重要。”
前程无忧25个分公司的年会,甄荣辉会和每一桌的同事喝酒拍照,“你的认真付出,团队成员都能体会的到。”
2、去救火,发现深层次的系统问题
除了上前线,甄荣辉觉得救火是另一个非常关键的。其实每个公司都有问题,如果每个公司知道它的问题,他就会解决。但是最要命的是他都不知道自己的问题,这才是最危险的。
通过救火,甄荣辉会发现一些下面发现不了的问题。
“在救火过程中你会发现这里出现了一个火,你灭,然后你回过头看,我这个月灭了20个火,里面有8个火是一样的。着火可能是偶然事件,但是你发现如果同一个火是群发了,那这个就不是偶然了,这个肯定是背后有系统的问题。
然后你挖进去,其实这个真的很重要,你要从6000人中发现他们发现不了的问题,这个其实困难真的很大。”
3、滚雪球,雪球只有不断往前滚才会越来越圆
甄荣辉是处女座,十年前他有这样一个心态,有可能是处女座的缺陷,他总觉得好像团队不够完整,团队要先整齐一点才能开始做新的事情。然后他发现团队永远都不整齐,永远都不可能整齐。
“现在我的心态可以用滚雪球来形容,你要雪球圆,这个雪球只有向前滚才会圆。如果雪球不滚,它永远不会圆。只能在企业往前冲的过程当中,你才能吸引人才,才能把人留下来。所以如果我十年前的心态是我队伍要更完整,我才能做新的事情。现在是我必须要往前冲,在这个过程里面我才能像滚雪球一样把这个雪球滚圆。”
面对移动互联网,甄荣辉也开始用并购的的方式滚雪球。2015年,前程无忧做了多起并购,花费2.5亿收购了另外一家招聘网站应届生。甄荣辉希望通过资本力量做更多整合,他说,接下来的动作会更大,更猛。
金错刀毒舌拷问
金错刀:美国一个顶级VC说过一句话:“一个CEO要经历的是那些让你躲起来,或者干脆去死的时刻。你有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时刻?”
甄荣辉:有,我们上市以后给了我一个这样的时刻,我们是2004年9月上市的,股票价格从上市时的14元到55元,后来跌到28元,这个股价跌下来之后美国律师集体诉讼就出现了。但就算你做不好,你还是不能躲,其实那个时候的确特别想要躲起来。
金错刀:你如何看待自己的弱点?
甄荣辉:能看到自己的弱点是好事,你才知道自己如何进步。如果我现在做的不好,我也不知道自己弱点在哪里,那就很危险了。知道自己弱点并且知道怎样改正,很快就可以进步了,这是最开心的时候。我知道要做什么,最怕是不知道要做什么,最苦的是生意不好,又不知道做什么。
金错刀:当年几乎被香港所有的中学拒收,会不会有心理阴影
甄荣辉:有的,我到现在还记得,你想那个时候是1979年,我去找学校找了三天,花了差不多三百多块钱的出租车费,三百多块钱等于现在打了2000多块钱的车,好多学校看到我的成绩,和我说:“你不用排队了,你应该达不到我们的最低标准。”反正找了20几家,终于有2家接受我了。第一家是第一年办班的,第二家是在山上没有人去。
我还记得当时是夏天,香港很热。我在路上一直跑一直跑,当时头有点晕有点中暑的感觉,我自己就在想熬过去,熬过这一关我肯定努力读书,阴影肯定有,最重要的是你知道了如何去把握机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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